齐嘉理了下衣服说:“时间久不联系,删掉了。”
“哦?那他叫什么名字。”
齐嘉眨眨眼睛,没说话。
忽然外面又有声响:“王松!去把那个包拿过来!”
刚才那位警员在他们面前小跑了一趟取东西。
“他叫王松。”齐嘉说。
“我怎么感觉你根本不认识他呢。”关于辽背过他,去收拾自己的衣物。
“如果我不认识他,他怎么会认识我呢?”齐嘉为她敞开着门,“我送你回去吧,关老师。”
“你下午不上课?”
“不上。”
“少来,我也是城市大学的学生,学校不可能空一天没课的。”
她在酒店门口和齐嘉分别。等车的时候,齐嘉问她:“之后学校有音乐节,你要来看我的演唱会吗?”
他凑得有点近,关以辽本来想把他推远一点,但考虑到他胸口的伤,自己向后退了半步:“那你不要再像彩排那样站后面了,舞台离得太远,会看不见。”
“所以你会来看我?”
关以辽轻轻笑一下:“我带着捧花去看你。”
齐嘉的心像被扫了一下,有点轻微的痒。
叫的车到了,他帮关以辽打开门,手挡在车的边缘。然后目送她离开。
他确实又在说谎,今天早上他就是旷课跑出来的,下午当然也有事,是齐仲良要和他一对一开的学术指导会议。时间是下午三点。
齐仲良在城市大学有一间宽敞的办公室,里面甚至有洗漱台和床铺。齐嘉到的时候还是上课时间,齐仲良的办公室又不在主教学楼,过道中十分寂静。他敲了三下门,里面的人说请进。
齐嘉进门之后把书包放在了门口的书柜上。
齐仲良面前摆着一个二十七寸的竖屏显示器,用来读期刊文献和批改学生的文档作业都是上选,他凝神划拉着鼠标,应该是在看学生的作业。齐仲良看起来和刻板印象中德高望重地学术大拿不同,六十多的年纪,看起来却只有五十出头;精神矍铄,脸上的皱纹也并不显老态。但此刻齐嘉从神色看,他的心情算不上好。
他坐在了齐仲良对面的桌子那儿。
“有些人的学术能力,真让我怀疑是怎么考进来的。”见齐嘉来了,齐仲良终于放下工作,站起来活动筋骨,“要是能有你一半聪明,我也不用愁得直冒白头发。”
齐嘉眼睛在办公桌上搜寻了一番,看到一个玻璃罐里有薄荷糖。他拿了几颗放在口袋。
“但你再聪明,也不能骄傲呀。龟兔赛跑的故事不是说过嘛,努力也很重要。”他走到齐嘉身后,手掌压在他的肩膀上,“今天王老师可是给我告状了,说你一早上都没去上他的课。”
齐嘉的手还在口袋里,揉着那几颗糖的包装纸:“我有点事。”
“那也要提前请假,不能直接缺席啊。我还给王老师解释,说今天是你生日,放你一马。≈039;孩子最近很努力的,还专门在校外请了老师做论文辅导≈039;。下次你见王老师,可要给他赔罪。”
齐嘉猛然转头,他惊愕的表情完全落入了齐仲良关切的眼睛里:“你怎么知道我请了老师?”
“我问了孙晓洋你的近况,她给我说的。”齐仲良在他的肩膀上拍了几下,然后给自己泡了杯茶,坐在了沙发上,“你现在长大了,有自己的隐私,我都理解。但也要为安全考虑。”
“她很好,没有什么不安全。”
“我担心的也不是人身安全啊。”齐仲良叹气,“过去的那些事,既然我们选择让它过去,就是要踏踏实实过新的生活。听说她和彼得潘旧案还有些牵连?那更要少接触。你做的事情不好再翻出来的。”
齐嘉合上眼睛:“我知道。”
“我就是提个醒。好了,我们不闲谈了,干正事吧。”齐仲良打开一个放在上锁柜子里的保险柜,从里面取出一套一次性用具。
齐嘉把袖子挽起来。
上次扎针的淤青还没消下去,他只能换一只胳膊。齐仲良把针头插进他的皮肤里,血像一条赤色的小蛇流进采血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