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更怕姐姐遇人不淑,走上顾氏的老路。
宋妧垂头,不可自控的犯了老毛病,心中生出许多迷茫的思绪但却总能隐藏的很好。
直到她进了锦华堂听到顾氏关怀的声音,她才恍然回神。
“阿妧,你在想什么?娘亲在问你话呢。”
“昨晚在宫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?我与你姐姐被安置在一座宫殿里,那人只说你救了一位贵人。”
“阿妧,你救了谁?救的是公主还是妃嫔?”
宋妧有些紧张,她咬唇纠结了半天,还是准备实话实说。
“我救了真龙天子。”
其实还是说了一半谎话,她谁都没救,但眼下只能这样说:
“阿娘,我救的那个人今天登基了。”
顾氏惊了一跳,小声斥责:“不许这样说话!不能这般大不敬!”
说完,她又觉得自己太过严厉,她望着一脸震惊的长女和一脸懵懂的次女,心里七上八下。
她温声叮嘱:“阿妧,这事你别再声张,这是你的秘密,不能告诉别人。”
“圣上千金之躯九五之尊,咱们即便是因救驾身亡那也是死得其所。”
“阿妧,好在你没事,否则娘就得随着你一块去了”
顾氏心惊过后就是惶恐,她疑惑问:“阿妧,你手无缚鸡之力,你是如何护住了陛下?”
画面
宋妧手里的绢帕都快被扯破了,她支吾半天,小声胡编乱造:
“我和姐姐走散了,我走在宫道里,正好和陛下撞一块了。”
“那会宫道没有点灯,陛下被门槛绊住差点摔倒,我正好当了垫背的,就这样。”
顾氏听得云里雾里的,反应过来后刚想说话,便被长女打断。
“娘,既然陛下没有怪罪且对待你我如此礼遇,应是妹妹的功劳,这事咱们就别再提了。”
说完,她又看了一眼脸颊泛红的宋妧,心里觉得疑惑。
她知道妹妹撒了谎,也知道事情内有隐情,她不动声色的先转移了话题。
“阿娘,我的事要如何办?”
听到这句话,顾氏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。
“你爹迂腐,在他心里规矩礼仪,家族脸面比什么都重要。”
“阿姀,你放心,这事你爹如果不管,娘就回去找你舅舅,就算闹到御前,这婚也要退。”
闹到御前?
宋妧犹如打通了任督二脉,瞬间醍醐灌顶。
她回想自己和行之哥哥的交情,又想到和谢煊相处的那些时光。
她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,但转瞬那光就灭了下去。
人家都是皇帝了。
她还能见到这两个男人吗?
这愁绪一直萦绕着宋妧,直到夜晚降临,她还在迷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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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另一边的皇宫里,经过谢煊不情不愿的一番磨蹭,谢行之终于在酉时末现了身。
他一边冷笑一边穿衣一边斥骂:“好你个伪君子,不想让我前去找她你就直说。”
“明知道我要出去,做什么还要沐浴更衣,简直是不知所谓,故意耽误时间,小人行径。”
他心里急切,换好衣服就往宫外走。
按说今晚本是要赐下御宴以示龙恩,但这事他不耐应付,一群酒囊饭袋也配吃他的宴席。
什么都没有宋妧重要,这事必须取消。
刚走到太和殿门外,广场外便传来急促的脚步声。
随后来人禀告:“陛下,京郊大营发生动乱。”
谢行之眸光凌厉,沉声问:“因何事动乱?”
“回陛下,今夜几位将军在京城设宴饮了酒,回了大营便因为封赏一事动了手。”
“属下出发那会闹的有些厉害,都是大将,没人能劝得住。”
谢行之冷笑,“劝不住?那就都杀了便是。”
“身为将领,触犯军令,军营重地,煽动哗变,死不足惜。”
京郊大营是整座京城的重要后盾和防线,他造反之前在那里停留了一年有余。
除了最重要的骁骑营被他全权掌控,其他的大营绝对存有异心。
他心中怒火翻涌,正愁找不到机会换换血,这些人还真是上赶着找死。
“宣季恒让他率金羽卫随朕出京。”
说完,他算计着时辰,这些破事要尽快解决。
今夜他必须去见宋妧,无论多晚,他都要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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平阳侯府桃安居。
宋妧刚沐浴完便听到街上阵阵马蹄声,响彻了很久方才消停。
她正疑惑,宋姀身边的大丫鬟丹桂前来求见。
“丹桂,是我姐姐有话要交代吗?”
丹桂行礼后点头,“大姑娘让您今日夜里留个人在身边侍候,外面有些乱,大姑娘心中不安。”
宋妧习惯了自己一个人待着,尤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