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刻,声音已经无法满足她,哪怕如此安静温柔的回复她不讨厌,她就是不相信。
她要看到他的表情。
看到他的人。
看他是不是有一点点口是心非。
如果有,她就不会靠近他了。
这种靠近是她平生第二次的靠近,第一次也是给了他,可换来六年的鲜血淋漓。
这次不能出意外。
她忐忑不安爬上楼。
从楼梯上,爬的气喘吁吁。
到中途一个穿蓝竖条纹衬衣,打着湛蓝领带的男人与她狭路相逢。
“干什么?”低喃似的温柔问句,如云朵拍打在她心上,品出里头对她的微微责怪,她感到委屈。
好像哥哥不理解她的感情,是一种天大遗憾。
可他身体又是那么有安全感,明当当还注意到他穿了条米灰色的西裤,让衬衣边束在里面,显得他腿修长又整个人清隽,像抱住一块挺峻的峰。
哥哥身上香香的,有他本身的气味,也有从发油上飘散的轻淡不知名香味。
可能也有剃须水?
她在闻,像一只小宠物。
只要哥哥对她好,她就可以反做他的小宠物。让他高兴。
“还哭。”他叹气。
她不理。
闭着眼睛“呜呜呜”。
他一会儿擦她眼角的泪,一会儿点点她的小鼻头,似笑非笑,“哥衬衣完了。”
“你没说爱我。”
“……”
“为什么停顿?”她不依,哽咽控诉,“小时候的约定,终于食言了你。”
时郁告诉她,男女之间不能轻易说爱。
“为什么?”她抗议,“我们不是兄妹吗?为什么不能?”
时郁就没声音了。
她觉得他还是有所保留。
对她不能彻底爱护。
于是自己抱了会儿,把眼泪鼻涕全部糊在他衬衣,调转脚步有骨气的走了。
任凭他在后头笑,“明天搬家?”
置之不理。
……
第二天,明当当请假。
支开小魔,一个人带上一辆货车,气势浩荡开到一个叫金悦湾的别墅区。
金悦湾在市区黄金地段,属于豪宅中的豪宅。
不过豪宅两个字对明当当而言只是空壳子,里面住的谁才最重要。
但是怎么进去呢?
昨天才冷面没理他,现在又大规模搬进,有点糗啊。
就在她犹豫的那么几分钟里,28号院门突然自动打开。
他换了一身衣服,和昨天的商务装不同,整个都很居家,绵软的米色长裤走动间甚至能勾勒他大腿肌肉形状。
明当当乐了,帽檐一压,靠车里装相。
只听她这侧玻璃被敲了敲,做音乐的人敲玻璃都能敲出一段节奏来。
她唇角勾起。
司机主动下车和他攀谈。
他笑着,让工人卸货。
明当当就在车里坐着,等东西都搬了进去,才翘着小嘴,一副给他面子的进去了。
时郁的房子很大。
不是上下楼,完全只有一层,加带一个地下层,设计现代感十足,像走近一家关于空间,线条与淡色系的展览馆。
一尘不染。
这令明当当震惊。
她也看到了他说留给她的那间房,有一张可以翻滚十圈不掉落的床,和一个超大落地窗,装饰风格也比较女性化。
但是,明当当咋舌,“你平时住这里吗?”
“住啊。”
“一点人气没有。像展览馆。”她态度直爽,“不过我来了,马上就有人气。”
“以后是你的家了。不要客气造作。”他牵着她手腕将人带到地下的工作间,“除了这地方不要乱动,其他都你天下。”
“这里是诞生伟大史诗音乐的地方吧?”明当当笑嘻嘻。
他笑着撸撸她毛,幸福尽在不言中。
晚上,由于整理物品,两人忙到很晚。
明当当随意煮了两包螺蛳粉,打发当了晚餐。
时郁没有吃,只是不解,“你不是戒糖?”
“这东西没糖的,只辣。对了!”她突然拍脑袋,吓时郁一跳,只见她瞪着眼说,“忘记你刚出院,不能吃辣!”
时郁“呵”一声,“等你记起,你哥已经饿死。”
“对不起嘛。”她真诚道歉,站起来说,“我看看粥煮好了没。”那无所谓的背影,松垮垮的居家服造型,都在朝他诉说着一个高傲的事实:
没想到吧?我悄悄给你煮了粥,厉不厉害?!
时郁笑了,喉头滚了滚,发现咽下去一些甜。
作者有话要说: 东叔:说好的一个人住安静呢?!!!
纯洁
粥煮好时她端来, 两个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