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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0节(2 / 3)

问题。”

章锦年端上水杯喝了一口,看他一眼,“你最近怎么样?”

楼问津笑了一笑,但这笑容并无什么意味,“沈家还在挣扎,试图举债做多,维系股价。但他们债台高筑,即将面临债务违约,这雪球滚不了多久。我只在等他们什么时候放弃抵抗,届时我总得见一见沈康介,亲自给他敲响丧钟。”

章锦年打量他片刻,才又说道:“我听说梁恩仲炒股失败,为了填补亏空,重新染上赌瘾了。”

“他两边下注,泄露标书内容给沈家,借以换取未来沈家赌场度假村的股份,这些我都有证据。不过他自请辞职,我也懒得追究了。”楼问津语气平淡,“梁廷昭亏待谁到底也是没有亏待他,当年就是梁廷昭把他从赌场里捞出来的。现在这情况……我也只能说,因果循环。”

章锦年一时间没有说话。

同上一回见面相比,楼问津实在过分颓废,死气沉沉。

好似一根蜡烛,以仇恨为焰,而一旦这仇恨也烧完,恐怕什么都剩不下来。

“……你同梁小姐离婚的事,我听说了。”

这个名字,总算叫楼问津眼底稍稍泛起了一些波澜。

“为什么不把真相告诉给梁小姐呢?”章锦年只知道楼问津同梁沈两家有仇,但具体如何结了仇,他不肯说。

“梁廷昭已经脱离我的管控,他们父女迟早要再度团聚——马上要过年了,兴许就在这一阵。我告诉她真相,既不能使我跟她和好如初,还会让她与梁廷昭生出嫌隙。尊敬爱重的亲人,却有另外一幅面孔,想必她会很不好受,更会觉得这一年多的忍辱负重都是枉费。算来算去,还是不告诉她为好。”

这一番理由,想必他已对自己说过无数遍,才会这样的毫无情绪。

章锦年说:“我想,忍辱负重这个说法还是太过了。楼生你还是不够了解女人,倘若我们厌恶一个男人,是万万做不到与他朝夕相对的。恨与厌恶完全是两回事,梁小姐或许恨你,但应当是不厌恶你的。”

楼问津笑了笑,有些无甚所谓的意思。

只是不厌恶而已,其分量还不足以拿上天平两端去称重,尤其对面是她最为敬重信赖的亲人。

章锦年觉察到,似乎任何事情,都已无法唤起楼问津的热情了,便说出了自己此行真正的目的:“实际上,我这次过来,是受我父亲委托,再次向你伸出橄榄枝。你知道我身边没有可以倚重的人,章家的业务太大,我一人支撑实在乏力,我希望你能助我一臂之力。”

楼问津也便正色道:“章家帮了我大忙,理应不该推拒,但实不相瞒,我的兴趣一直不在做生意。前半生都为了复仇而活,往后,我还是想做一些自己真正感兴趣的事。请章小姐帮我感谢章先生,有愧信任,实在抱歉。”

章锦年对他的回答不感到意外,“章家不过只是借了虎皮大旗给你一用而已,你对小妹有救命之恩,章家所回报的实在不算什么。而且沈家破产在即,届时法院拍卖,最后还会是我们章家渔翁得利。不过我从不知道,你真正的兴趣是?”

“学医。”

“……不是开玩笑的?”

“自然是开玩笑的。”楼问津笑说。

章锦年也笑了笑。

她知道自己说不动楼问津。

楼问津最初在章家码头的仓库做登记员,后来远洋轮船招船员,他便报名去了海上漂泊。机缘巧合碰上歹徒绑架章二小姐,以身挡刀救了她一命。

船王章清霁又怎会亏待恩人,便让楼问津有什么要求随便提,以章家的背景,只要不是上天入地,都能办得到。

谁知,楼问津不要名利也不要钱财,只说自己身负复仇重任,倘若未来遇上难关,希望得章家一臂之力。

后来,章锦年再听到楼问津的消息,便是听说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得贵人提携,成了一艘游轮的股东,那游轮专跑加勒比海航线,非常赚钱,即便他只在里头占了一小股,也足够赚得盆满钵满了。

父亲章清霁阅人无数,在十七岁的楼问津拒绝了章家的名利报答时,断言这位年轻人非池中物,将来必然会有一番作为。

那之后,楼问津销声匿迹了好长时间,再度联系上章家,希望兑现当年约定时,已经蛰伏于仇家之一的梁廷昭身旁,变成了他的头号亲信。

章锦年也不得不感慨,他的心志之坚定,城府之深沉,平生少见。

这样的人,一旦做了决定,几乎没有商榷的余地。

章锦年不再勉强,“父亲知道你大约会拒绝,让我再带给你一句话。他说未来无论何时,你永远是章家的座上宾。”

章锦年与楼问津算不得多么相熟,再多规劝的话便是交浅言深了,因此便打算告辞。

她起身时,无意识往楼问津面前的茶几上瞥了一眼,微微一怔,那书页合上的书籍,封面标题依稀是《troduction to the huan body》(《医学基础》)。

梁稚在王士莱那里,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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